九二一素描之一-- by 林珊

九月二十一日那一天

(Part I)

七月中旬接到李明珠的電子郵件說，大夥兒畢業二十五年啦，何不聚聚？當時我的行程確定，知道自己九月中會在台灣，就回覆明珠報上時間，說我9/19至9/21在台北市.謝謝大家遷就我的時間，促成了一頓中飯。

距離上一次我見到同學們(一群人)，應該是五年？上次是畢業二十年，夏天，我們回到政大，還進了新的新聞館，跟老賴趙嬰見了面，還有學長教授馮健三對嗎？

9/20我先見到彭琬玲，老樣子，真是老樣子;然後是李明珠，除了比五年前瘦了一大圈，也還是老樣子.怎麼會瘦成那樣，明珠說，因為從四年前開始很少吃中飯，原因是不景氣中同事離職，少了吃午飯的伴，我們同學乾脆不吃了，聽來唏噓。

後來陸續得知，好幾個同學都在近年來的優退優離制度中轉換跑道，最新的是甫來信報告近況的朱惠如吧？朱朱，二十五年沒見了，下回我到台北，可以見到妳了嗎？聽說你小孩都大了。先說三位當天對我而言稀客中的稀客：成連昌，初貴民，和廖威威。

我進餐廳前，看到遠遠的明珠和一個“年輕男子”走在前面，依身形判斷，只有老初適合那個輪廓，可是怎麼還是像大學生呢？果然是老初，二十幾年的歲月似乎在他身上臉上沒有留下多少痕跡。老初一如從前的安靜，但我明顯感到還有一股沉穏和細心，言必有中。赴宴前先看過林永富給每個人email後面添加的簡短描述，知道老初女兒在演藝界。大家跟他索看女兒照片，他從手機裏找到一張，太小了不清楚，只看到外型非常出眾。我回來上網，看到了。初家晴，這個名字氣質非凡，不是嗎？ 最近大家稱讚的國片“海角七號”連帶讓另一部“九降風”再受歡迎，初家晴就在九降風裡面。

走進空間不大的烤肉餐廳，大部分人是一眼可辨認的，真的，除非你刻意變換髮型，或者體重有大幅變化，否則我們班的人跟大學時候真是一模一樣。但是，這位男士…。。高大挺拔，很俊，頭髮…呃…的顏色和數量…嘩，真的會是成連昌？他一開口，那熟悉的韓國腔好親切，我居住的小鎮很多韓國移民，也認識了幾位韓國華僑，他們和成連昌的口音那麼地像！成連昌還是很好脾氣，至少對某些同學的開玩笑完全不抵抗，很有”溫柔巨人“的味道。成連昌講了一個調侃自己的笑話，這裏轉述，如果我聽得不對，請各位糾正。他說有一次慢跑運動途中，一名年紀不輕的女子看到他跑過來，便很客氣的要讓路，她說：”阿伯，你先。“

成連昌有兩名千金，在我想像中，那一定是容貌姣好，身材高挑的美少女。他說了老大在大學唸什麼系，我現在忘了。

大家聊(喊)了一會兒，進來一個黑夜苗條資深美少女，全體譁然，是廖威威！幾乎每個人都不吝於表達，廖威威之光鮮亮麗多麼令我們驚艷。她和同學們打招呼，笑得瞇瞇眼，一如從前的俏皮。原來對很多人而言，威威都是稀客，但她一看到成連昌就特別親熱，兩個人大談從前進新聞系之前的一段共同歲月，談笑風生。他們說，威威是什麼咖啡廳還是咖啡機的老闆娘，我那天不當記者，資料不正確，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反正，威威不在新聞界，便這樣。

我本來擔心廖威威不認得我，結果錯了，威威說多年前到溫哥華時見過何元黎雅麗，從他們那裡看到聽過我的消息，可見何元夫婦十分盡責，將同學們的近況互通有無。威威那天吃飯，感覺上笑聲沒有停過。有一個時刻，老胡正在跟我講毒舌笑話，我說老胡你也別這樣說人家嘛，威威在旁聽見，輕拍我臉頰一掌，說：“林珊，問題是，老胡說得對啊！”除了這一綿掌，我當天還被吃了另外一塊老豆腐，是文老闆娘慧菊賞我的.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