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水火相容

連二年未計畫下 參加跨年活動

2008 頂寒風吃熱食
站看101大樓 煙火豔麗四射
轟隆隆迎接新年
8 向來是中國人喜歡的數字
發嘛 國事家事天下事
這一年 果真全發 如麻

2009 仍頂寒風喝薑湯
日月潭湖畔 水社碼頭前
夜色有星光燈飾相伴
多采多姿
這一夜 坐看水舞般煙火
飄在湖面 舞在天空
剎時 有水裡來火裡去之感
但 水火搭配得宜互為增色
愛在2009 是跨年夜主題
意在突破不景氣 為來年打氣
這裡沒有洶湧人潮
愛意含蓄也不濃烈
卻如湖面閃閃發亮
予人長長久久之感

開年第一天 藍天白雲
湖波潾洵 雲影綺麗
在好兆頭中甦醒
如王仔所言 希望全湧上心口
煙霧漂渺間 獨坐風呂煙嵐
溫暖冬陽穿過冷風而來
如水火相容般
另有一番享受

這一天中午 人已來到川中島
記憶也跌入30多年前
在此過山地新年的童年景象
只是景物既不舊 人事也全非
茅草屋泥土地被鋼筋水泥房取代
老老一輩全不在了
我只好在阿姨身上找外婆
越老 阿姨的臉越像外婆
除了上額那三條直紋刺青不見
那眼那嘴那笑 還有那哭
活生生如外婆在世
我握著阿姨的手
想回到小時捏起外婆
比手掌多一倍的手皮
那是我和外婆溝通方式之一
卻又被拉回現實
那雙不是外婆的手
手皮並不夠長

部落新年多了舞台表演和Mic
泥土地廣場改成水泥地搭起鐵屋架
歌聲大也尖銳了
舞蹈多元也熱鬧了
卻怎麼也找不回小時候
簡單滿足的原味

那是一個家家戶戶擺桌宴客的年代
和吃大拜拜一樣
外婆通常帶著我一家一戶拜年
每家每戶的泥地上總躺著
已擺平的人
我得小心翼翼跨過他們
才享用得到桌上美食

在跨過一家家吃過一戶戶後
還得過溪到村裡另一頭廣場
才看得到年夜歌舞慶
那舞 印象中簡單的只有
前一步後一步
大家手牽手繞圈向右舞著
那歌 也單調的沒有變奏或合聲
害羞如我
視線只夠停在外婆臀部高度
望著大人們背影 歌聲舞影

而今 壯年如我
終夠大膽走向舞台
和大夥手牽手肩併肩
舞著 跳著
管它會不會唱會不會跳
來自原鄉一半的血液
正在澎湃跳動著
經過一夜水裡來火裡去
發現
原來水火可以相容
原來快樂可以簡單